中秋补档【婚后04】有月亮的夜晚
⭕时间地点:中秋夜/ 今夏闺房
⭕人物:回忆满满的大人 & 一只醉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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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含背景私设👉 私设绎夏在“爱别离”后、“揭家仇”前,曾有月余的“短暂复合期”;文中部分回忆场景均发生在此期间,尤其是刚复合后...... 有关此段“短暂复合”情节,欢迎前往my【锦衣之下 · 电视剧本重写】合集の第51集の 上 中 下 了解详情
另注:为保留各部分内容间的转场气氛,閲读过程中若出现多行空白,往下拉就对了......直到出现PS为止。
今夏在袁家小院中的闺房,陆绎从前便已来过多次。
但要说印象最深的,大抵......便只有那三次的时候。
第一次。
是她刚从“爱别离”的折磨下死里逃生不久。
整整三层的棉被,将她像蚕蛹般厚厚实实地裹着,可小人儿的小脸、竟还是要比蚕宝宝的顔色都再白去了几分,连平日翘润的小嘴也是苍紫的,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疼。
那个时候,正值深冬严寒,她失了那么多的血,陆绎只感觉怀里的重量都比记忆中轻了许多,然也不知道是她受不住冷呢、还是他心中仍在后怕,寻常能扛起钢筋铁索的臂膀竟在风中微微打颤起来,就这么一路......把她从外院的厢轿,抱进了家中的闺房。
心头最最心爱的、女子的闺房。
原是那二十岁的少年郎上门提亲时路过,只远远瞧了一眼门口,便心旌摇曳的地方。
可那时候的他,全无他想。
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紧怀里的女孩,便是已然将她安置在了安稳的榻上,也不曾想放。
却终究、免不得是要顾及周遭那些同样心疼着她的长辈亲友们,也都一个个围在了床边不忍走远,陆绎只好松开手,又慢慢地、帮她将肩颈边棉软的被褶都掖好抚平,脚步似退未退地向后挪着,眼神久久不返。
而那小病猫似的人儿,就在此时,忽然对他笑了起来。
在只有他附身倾侧的身姿、才能看见的距离。
用只有这依依不舍的流连、才能听见的声音。
今夏说道。
“放心吧大人,已经到家了。”
然后,便是第二次。
当他刚从诏狱那冷至灼人的牢笼中离开的午后。
今夏搀着他的手臂一路走到这里。
冻坏了的小人儿、冰着一双小小的手,却将他的一臂抱进了自己温暖的怀里。
一路暖着他,远离暗无天日的岁月、穿过冰封天地的长街、来到人间烟火的裊裊......直到,踏入那炭火烧得刚刚好的、她小小的闺房。
只是,那日午后的袁家小院,实在是太静了。
除了他和她,便只有雪......一切悄然,却让因重逢而鼓动的心跳,愈加的强烈。
陆绎只能竭力拿捏住自己的视线和手脚,无措地站立在她的房中。
可偏偏,她又用那一双手,一把,就将他摁坐在了床边。
三年间只闻得狱中血腥的鼻息、瞬间被这榻间与她相同的馨香所填满,那般骤来的心驰神荡,她还竟然、就将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凑了近来。
“大人?”
今夏似近非近地嗅了嗅他。
“大人你等着!我去烧水!你先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!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!!”
“在这里?”
陆绎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那一刻的反应,三分不可置信、六分欲拒还迎,好像......还来不及遮掩地、夹杂了一分意外之喜,“我在你房间沐浴,不太好吧......”
然疑问的尾音说得还是太慢,刚上扬在腊月的寒风中便被吹散了。
今夏丝毫没有听见他的回应,已快手快脚地在房中、外院,来回地穿梭忙活起来。
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,那么一双细细的手臂。
她先在房中的一角,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浴盘。
推的时候好像整个人,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要一起用力。
她又在院落的井边,提出来一桶又一桶的冷水。
一半倒在外间灶上的锅里,另一半、费力地往房中的浴盘里倒去。
来来回回、几出几进。
那么冷的天,她竟忙活得连额上都渗出了汗水。
却只是痛快地一把用衣袖抹去,象是已全然忘记了她今日所穿的、可是那条讲究又价值不菲的缂綉罗裙。
然后,爽朗地冲他一笑。
“大人,你等着啊!!”
今夏这么喊道,说话间,又风风火火地冲到院子里去了。
而陆绎终于站起身来。
追随着那生动的背影,只再迈出一步......他竟然有种呜咽欲哭的感觉。
那样沉重的浴桶、那样湿滑的雪地、那样冰冷的井水、那样烟熏的灶前。
那样粗重劳累的烧水活......
或许,已是这三年来她为他所做的、所有事中,最轻松愉快的一件。
然他并没有说些什么,大概,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够的吧......
陆绎只是微红着眼,深深地笑着,安静地驻足在敞开的门边。
眼前,是小小的她一身桃粉,蹲在雪地里添柴烧火、急着往风箱中鼓气;身后,是她独有的味道渗融成房中的温度,柔柔地熨帖在他冷硬的背脊......
于是陆绎忽然便觉得,三春盛景,不过一眨眼,已然开在了心间。
所以......不会了。
再不会了。
莫说是再烧一盘洗澡水的辛苦,便是只烧一壶茶水的烦劳,都不会再有了。
从今往后,我会在你的身边。
他这么想道。
然后,就又那么地刚好。
今夏回头,仰着脸,对他一声笑道。
“大人,欢迎回家。”
至于再数下来,就是第三次了。
就在他新婚后陪着今夏回门娘家的那天晚上。
只不过如今在京中,若要说起那一天的话......
恐怕不仅仅是陆绎,大半个京城里的百姓也是都记得清楚的。
那是城中传奇般的锦衣卫大人陆绎、陆大人新婚的第三天。
据陆府门前往来的途人所述,素来连休沐日都总是早出晚归、又天生阎王脸的陆大人,那日、竟是稀奇地迟至巳时晚早,才笑容满面地与新婚妻子一同踏出了府门。
不仅如此。
从陆府大宅往袁家小院必经的三街五巷中,也丝毫不见他有过一分世家子弟的版样,竟是一路牵着小妻子的手、有说有笑,徒步与她走回的娘家;就连特意绕入那食店满布的南丰街时,也一改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习惯,反是听凭身边人的兴致,一次次地被拽到各家鲜香的果饼店前,又一次次地停步在烟浓味重的小吃摊边。
那一日,南丰街上的商贩们可是个个儿都瞧见了。
陆家新入门的小夫人长得标致机灵、模样十分的讨喜,只是那一脸的馋嘴相、也全然不顾大户人家的体面,可偏偏陆大人就是欢喜得紧,全程都在近侧一眼眼地看着......而倘若这个时候,陆夫人尝过一口什么、再冲他回头一笑,陆大人就更高兴了,先是露出一个心领神会、心满意足、又心旷神怡的表情,再然后,就心甘情愿地从怀里掏出几个白花花的银两来,端端正正地放入陆夫人的手心。
不过刚好,陆夫人也是个顶顶嘴甜的,那一声“谢谢大人”喊得是又脆又亮,每每接过银子后在手里一掂、就干脆地拿去付账,只是,那付帐后找回来的碎银子嘛......她也只是同样地在手中再掂一掂,眯起月牙眼来、朝夫君“嘻嘻”一望,随之就全都顺顺当当地收进自己的锦囊里去了。
便是此情此景,已足以羡煞旁人、传扬至今......
然这些终究,都还只是那位陆大人在恭恭敬敬地敲响袁家大门、又被亲亲热热地迎入院中以前,外间的人们所见罢了。
须知道,那日的袁家院门关上以后,陆绎这位旁人眼中的“高门贵婿”,可是实打实地度过了勤勤恳恳又任劳任怨、有如“寒门小媳妇”般的一天。
午饭前是后院里砍柴,午饭时是大厅中端碗,午饭后还在前院学晒了豆干。
晚饭前要不是菱姨叫住了他、说有事情嘱咐,只怕、就连袁大娘要去菜市场打酱油,也是想跟着走上一趟的。
可即便都已经这般、不把自己当作外人地里里外外忙活着了;他却偏偏又在某些方面,忽然规规矩矩得很......
就好比说。
自打进了袁家的门,他便不似前一日般糖人儿似地、上下总有一处非要黏在今夏的身上;当着长辈们的面与她说话,也不像早上手牵手逛南丰街时、眼睛滴溜溜地只在今夏的小脸上打转;甚至于一直等到夜深,各人都分别要回去洗漱安歇的时候了......
他这才在那日、第一次,随着今夏走入这早已熟悉的、他新婚妻子的闺房。
陆绎至今都还记得。
那时候的他,宽了外袍和腰带、穿着简薄的中衣,一个人,坐在今夏小小的榻上。
幸福、又有些许兴奋的滋味,简直......
简直就像......
像新娘子在等着夫君入洞房一样。
然而,就当他被自己忽如其来的心思所逗乐,正准备低头莞尔一笑的时候,他那新婚的妻、袁今夏大爷,便刚好像个粗豪的汉子般,一脚踢开了房门。
“大人!!外面好冷啊!!!”
她不停搓着手、一抖一抖地缩着肩膀,反脚再是一脚,已又将房门严严实实地闭上。
陆绎连忙敞开了被子笑道,“那还不过来?”
可今夏顿了顿,只是“嘿嘿”干笑了两声,反倒端起桌边的圆凳、坐到了碳盘边上,又再舔着嘴唇“嘿嘿”地说道,“没事,这也暖、这也暖......大人,你累了要不先睡......”
陆绎却直接从榻上下来了。
笑着一双眼走近,一步、两步,止了今夏未完的话,却也并未更加地靠近她,只是随手搬起另一张圆凳对着她坐下,又将炉边温着的水满至杯盏八分,递到了她的手上。
“这么近烤火,嘴角都起皮了,喝口水润润吧。”
他这样讲着,温温柔柔的眼神、清透如杯中水漾,又挑准今夏举起杯盏、咕咚下第一口温暖时,忽然问道,“岳母找你说什么啊?”
“没......咳!咳咳。”
小人儿果然便被问得露出了形迹来,只是人、也跟着被水呛住,急得她小拳头用力地在胸口上一敲一敲,小身板也不由地随着咳嗽一震一震。
反叫明明得了逞的陆绎,没来由地、又心疼了起来。
“你慢点说.....急什么。”
“可、可就是没什么嘛!”今夏的脸更红了,愈发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,“哎呀...就老人家嘛,怕我没规矩惯了,嫁到你们家以后不适应,多交代几句罢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!!”
她的圆眼睁得铜铃大,表情十分的夸张,还赶急赶忙地就想将话题给岔到别处去,“不过大人,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切啊?当真连菜市场也要陪着我娘去吗?”
陆绎却有些不服气地抬起下巴、垂下了眼来。
“怎么?从前那谢霄不也陪岳母去过市场买菜?为何他去得,我就去不得了?”
“哈?”
今夏忍不住笑,嘴巴张得比她的铜铃眼还大,不可思议、又有些洋洋得意地回道,“不会吧大人?这都多久以前的陈年老醋了,你怎么到现在还吃啊?”
他却不说话了。
只是俯下身来,只是用掌心覆上她的手背,只是将那膝上的小手捧到了唇边。
印一印。
陆绎嘴角的弧度淡了,晃着炭烛火光的眼神却深了些,他说道。
“从前许多事,是你的家人宽待了......如今他们肯让你嫁我、又给了我这个名分,自然......那些你曾为他们做过的、我能为他们做到的,都应该更尽力去做,对吧?”
可是今夏说。
“不对”。
她抽出被捧着的双手,却一下捧起他的脸来。
不过这个臭丫头啊...... 肯定就是故意的。
否则,这世上哪个抚着夫君的脸、要说情话的妻,下手会重得能把人的唇颊全都挤得圆嘟起来?
她竟还肆无忌惮地露出一脸得意的小样儿,拱了拱翘白的小鼻子,理直气壮地说道。
“大人你记住,这里从很久以前,就已经是你的家了。我的家人,就是你的家人。家人之间,没有什么宽待,也没有应不应该,记住了吗?”
她这般讲着。
那语气啊......就像她那日在饭桌边教训杨岳的女儿、吃东西前必须要先洗手一样。
那样的不由分说、那样的理所当然。
就像在讲着这世间最简单不过的道理——
因此无需解释,只要理直气壮。
于是。
陆绎便笑了。
笑着......然后听话地点了点头。
今夏也很满意。
心里满意了,过足了揉他脸颊的手瘾,所以也终于肯松了手上的力道。
只是......她的掌心同心头一般温热,又重新握起他的手来......光洁的前额却贴在他的眉心上,深了鼻息地一笑,拂过眼睫的风里、就有了甜甜的味道。
而她又说道。
“大人,家里有你,真好。”
......
......
“真好。”
然此时此刻,仍是在这小小的今夏的闺房,她小小的榻上。
陆绎艰难地歪着背脊倚靠在床橼,低头再看一眼那怀里被酒熏红了脸颊的醉猫儿,同样的两个字,却硬是被他说成了另一种味道。
“真好......袁今夏!你出息了......说好的一次最多三杯,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!”
“哎呀——!!啰嗦!!!你烦死了你!!”
然酒醉的野猫脾气比胆子还大,不愿听他在耳边训话,就猛一个劲儿地扑腾起来。
吓得陆绎一阵紧张,连忙手脚并用地将人搂好在身上,可又怕她正是胸闷难受的时候、不敢真的用力,只能一边咬牙切齿、一边好言好语地哄道。
“行...!现在不说你!别乱动。不然等会儿滚到床底下去,可疼了。”
但今夏听罢却更不服气了,一拳便往他胸口捶去,嘴里嚷嚷道。
“才不会呢!!我家大人最疼我了,他才......才不舍得让我滚...滚到床底下去呢。”
陆绎却被这一拳一笑,整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。
要不、怎么人人都说“酒醉还有三分醒”呢......这小野猫,眼看是醉得连话都说得粘腔漏风的,可顶起嘴来、一句一句,倒还挺有理有据。
于是,他也就索性与她评起了理来,“...我为什么不舍得啊?你个小没良心的......就仗着今天是中秋节、吃团圆饭,大家都在,我不好驳你的面子,居然敢答应同那谢霄、还有邱志远一起赌酒?你啊......别说滚你到床底下去了,明天等回了陆府,你就等着挨罚吧你......”
“可......”
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听进去了,“挨罚”两个字刚出口,便见猫儿的耳朵耷拉了下来,气势也立马怂去大半,“可是......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参加啊,上官姐......”
“人家酒量好。”陆绎一口打断她,还不忘小瞪一眼、反问道,“你呢?”
“我...我酒量也......”
今夏辩到这里忽然顿住了,仰着的小脸、扁起的小嘴,怎么看、怎么叫人想欺负,她偏偏还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,委委屈屈地靠在他胸口、迎着他的视线望了半晌,又软了嗓子、可怜巴巴地问道,“那......大人,一定要罚我吗?”
“......罚。”
“一定要罚哦?”
“嗯......”
“那......能不能,罚得轻些?”
——这丫头!!!
不会是装醉的吧?!
然当陆绎强行定下心神,更加仔细地去看......红彤彤的脸、迷离离的眼、软绵绵的身子、热乎乎的甜,怀里的小人儿,可不分明就是一副醉得迷糊不清的模样?
陆绎只能从内心深处沉重地叹出一口气来,然后,将环在今夏身上的手臂绷紧、又勉强地放松,把扶在她肩上的指节屈起、又用力再放平,喉咙里是越咽越干、越干越咽的滋味,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,此刻他最该做的,首先、就是挪开他自己的眼。
还好,就在这个时候......
房门忽然就被打开了。
“娘?”陆绎唤一声,抱稳了今夏、略微坐起身来。
“是我。”
袁大娘端着一托盘子的碗碟、从推开的门后探出了头,先是满脸哀怨地看一眼朝自己傻笑着的闺女,然后,就满眼同情地对着陆绎问道。
“怎么样......她还闹腾呢?”
“没事,好多了。”陆绎笑得轻松,语气也十分轻巧。
袁大娘却睁着一双早已看过了太多的眼,很是没眼看似地、摇了摇头。
“好什么好......大半个时辰前她刚吐完、你就是这样抱着,现在大半个时辰过去了、我进来看,你还是这样抱着......我说绎儿啊,要不,今夏如果没那么难受了,你就放她自己躺着吧,不然我看你这个姿势,抱她一整个晚上,也是累得慌。”
袁大娘一路絮絮叨叨地说着,大步迈入房中,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在一个桌边的圆凳上,然后又重新直起腰杆,将木凳与托盘上的碗碟都搬到了床边来。
“小心些,娘。”陆绎关切地开了口。
“没事,我身子骨可好了。”袁大娘应得干脆。
但陆绎还是一直很小心地看着,直到圆凳的凳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,袁大娘也面不变色、气不喘地站好了,这才笑着继续说道。
“没事的,娘,我这么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。而且,今夏刚刚小睡了一会儿,现在老实多了。只不过,她胃还是胀的,我怕一放下来,她又该想吐了。”
“还胀着呢?我看看。”袁大娘听罢皱了皱眉,俯身去摸今夏的腹部。
果然......那腰前本就没什么肉的肚子,此刻正圆鼓鼓地像个小球儿一般,稍微用力一按,她还声音不大不小地在陆绎怀里“嗝”出了一声响来。
嗝得连袁大娘都有些不可置信了,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、没成想,倒是和始终保持微笑的陆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......
“行吧,有人受得了你就行!!”
袁大娘语义深长地抛出这一句,声音在叹、嘴角在抖、眼睛在笑,转身拿起托盘里的其中一个汤碗,递过来说道,“这是我那大妹子刚新煮好的醒酒汤,加了料的、说是特别见效......你给她喝下去吧。”
“好......”
“好什么好!!”
谁知,一直靠在陆绎胸前的小圆脑袋却一下子蹦起来了,撅着嘴、朝那碗口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嚷嚷道,“这什么呀?闻起来又酸又辣的,我不要喝这个!”
“不喝?不喝什么不喝?!你还给老娘作起来了!!”
可又谁知,袁大娘也跟着发威了,汤碗端在自己手里、也不交给陆绎,另一手举起、朝今夏的屁股上就是一拍,却是软软的拍棉花似的一下,远不如她教训闺女时的嗓门响亮,就连声吼道。
“你看看你,你都几岁的人了,啊?!本来想着今天高兴,就没拦着你喝酒!你倒好!!直接喝醉!还吐得满身都是,要你娘我啊、这么一副老骨头了,还要和你姨一起伺候你,洗澡、擦身、换衣服!现在醒酒汤煮好了还不喝,就知道折腾绎儿!!快!你给我起来!!喝下去!!”
“我不喝......”
“喝不喝!”袁大娘蹬了眼,撑开五指又举起手来,可巴掌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呢......
“啊~~~大人~~~ 我娘打我~~~”
下一秒,今夏已经猫儿似地、一下就把毛茸茸的额顶蹭进陆绎的颈窝里去了,手脚也全都巴在他的身上、整个人贴得紧紧的,只管埋头求救道,“疼~~ 我疼~~~”
“你...!!”
袁大娘气极、反倒从嘴边漏出一声笑来,“你个死丫头!我手都还没下去呢!”
陆绎也是快憋不住了,只好打着圆场、一把接过了袁大娘手中的汤碗,劝道,“娘,我看不如这样,今夏胃还胀着,估计也喝不下去,这汤先放下,等过会了我再喂她。”
袁大娘听罢倒是定一定,又低眼瞅了瞅自家闺女那窝在夫君怀里的模样,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好说了,只是有些似劝非劝地叹道,“......你就惯着她吧。”
可谁又能再一次地知道呢,今夏听了这话竟还得意起来了,先是把埋在陆绎颔颈间的小脸转了出来、冲着袁大娘有恃无恐地吐了吐舌头,然后就又把脸给转了回去,两臂一收,将夫君的脖子抱得愈发紧了。
气得袁大娘直接一个白眼翻到了屋顶,竟是甩出一句。
“绎儿,她要是再敢閙腾不睡觉,你就一掌劈晕她,娘我准了!!”
然后,又气不过似地弯身往今夏的屁股上再是一拍,听得她一连串装模作样的“哎呀好痛好痛~~”随之喊起,这才彻底看不下去地、摆手甩头迈出了门去。
一场母女间的闹剧戛然而止。
徒留老柏木做的房门咿呀在夜风中微晃,反倒显得忽然静下来的房中更加的安宁。
而颈窝里的小绒球,便在此时似有若无地拱了一拱。
“已经走了。”他终于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真的走了?”小绒球露出了小脸来。
然自诩平生与无数牛鬼蛇打过交道、真真假假一眼便能断出八九成的陆绎,如今睨着双目、低下头来,在这机灵又娇憨的小脸上几番打转,竟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,“袁今夏,你到底真醉,还是假醉?”
今夏却“嘿嘿”一笑,额头往他下巴处一蹭,又抱住了他,“真醉~~~”
“真醉了还会演戏?”
于是抱住他身子的猫儿,又再撒娇地在他身上一扭,“真醉~~~~~就是......”
“就是什么?”陆绎的声音已经彻底沉下去了。
她这才老老实实地交代起来,“就是....就是方才睡过一觉了,然后被我娘一吵......就好像...又醒了一些,嘿嘿......”
“那看来,还是娘说得对啊,早知道我就骂你一顿,你这酒早就该醒了。”
陆绎叹道,手轻轻地拂过她方才蹭乱了的碎发,一点点地替她拢到耳后,指腹抚过太阳穴时,见今夏懒洋洋地朝他眯出一个哈欠来,于是又问道,“睏了吗?”
她却否认,“不睏。”
可这样说着,那动作又分明像极了她平日里犯睏时找枕头的样子,脸蛋一下又一下地寻着最舒服的位置,枕在他的肩上,“大人,同我说说话嘛。”
她要求道。
“好。”
陆绎按了按她终于安稳下来的脑袋瓜,问,“说什么呢?”
“都好。”她闭上眼睛回答。
于是陆绎想了想,开始轻拍着她脑后云密的长发,慢慢地讲道。
“那......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胃还难受吗?”
“难受~”
“很难受?”
“一点点......”
“还想吐吗?”
“不想......”
“醒酒汤呢?”
“不喝~”
“好。”
陆绎有些安心地舒了一口气,见怀里的醉猫已俨然一副瞌睡虫的模样,才又问道,“那不然我放你下来,你好好睡?”
可今夏却哼唧一声皱起了眉来,手上一撑、到还把他往后推开了些许,就拧着眼睛鼻子嘴巴、大声地抗议道,“大人你今日,干嘛老是叫我早点睡觉?平日在陆府,我要睡,又不见你这个样子!!”
“嘘......别乱说话!万一娘和菱姨路过呢?”
陆绎被她这似醉非醉、要醒不醒的样子逗得快不行了,只得蹙起眉心对她提出警告,只可惜,他眉心以下的表情又全都是笑的,于是威吓的效果自然是连半分也没有......
今夏已经据理力争起来,“我没胡说!你昨天才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,是我的不对......”
陆绎只能认栽,轻轻将她的脸重新按回到自己的肩前,从头开始好声好气地哄道,“...可是今夏,你现在不是身体不舒服嘛,不好好睡觉,明天哪有胃口起来吃好吃的?娘可跟我说了,明天午饭要做烤鸭和红烧鱼,你最喜欢的,不是吗?”
“可...可是......”
被顺着毛捋的猫儿这才重新收起了脾性,但声音还是委屈的,又冲他眨了眨睫毛,可怜巴巴地说道,“可是...今天是中秋啊,我都还没和大人一起赏月呢。”
陆绎笑了,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去屋顶?”
“不行。”他干脆地否决,“上回你大半夜在屋顶上闹,把隔壁家刘大爷的外孙吓坏了,害得娘卖给刘家整整一个月的八折豆腐,她特别叮嘱了,绝不许你上房顶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你乖。”
陆绎终于忍不住,还是伸手捏上了她的脸颊,“这样吧.....明天回了陆府,我就陪你去。而且你不也听说,这八月十六的月光,比十五的还要好看嘛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今夏半信半疑的眼光闪闪亮亮,难得地脸颊被捏了半晌也没有丝毫反抗,只是再追问一句,“大人......肯让我到屋顶上去看月光?陆府的屋顶?”
“当然。”
陆绎的笑愈发深了,他将捏着她脸的拇指与食指松开,又往她眼底里去看,手指仅仅抬起稍许、又重新放下,然后用指尖开始一下下,轻轻地划着今夏嘴边的肉颊......而当指尖传来的触感越发的软糯,他说出口的话、却痛快得连自己都有些想笑出声来。
“袁今夏是谁啊?夫人嘛...... 整个陆府都是你的,区区屋顶,想上便上!”
然后,她果然便高兴了。
“谢谢大人~~”
今夏甜甜地唤他一声,片刻前的小性子全都消失不见,又回复了薄醉时那副最热人心尖的模样,重新贴在了他的怀里,嗯嗯哼哼了几声,又犹犹豫豫地说道。
“可是......今天是中秋......我还是现在就想看。”
她扭了扭身子,就等于用自己整个身子摇了摇他,然后指着对面墻上的窗户说道,“大人,你抱我到那里去坐好不好?我那边墻上的窗户,推开了,能看见月光的。”
于是,陆绎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了。
“那我们就一起,来赏赏这团圆的月光吧。”
他这样说道,用一床柔软的薄毯把今夏仔细地裹好,小心翼翼抱稳了,站起身来。
而敞开的窗外,秋风正是夜中凉冷的时候。
屋瓦楼瓴、层层曡曡之上,是一轮圆圆小小的月亮光光。
今夏伸长了脖子去看,笑得灿烂,就又缩了缩肩膀,窝进他怀里更深更暖的地方。
小小的闺房、小小的榻、小小的窗户、小小的她。
这一刻小小的团圆。
他抱着的,是他心头小小的月光。
于是陆绎觉得,所谓的一生圆满,大抵、也不过就是这样。
他能感觉自己的心是跳的、是热的,但所幸,伤痕纍纍的躯壳下,心底是一片柔软。
就像这怀中的小人儿一样,软乎乎的一团,他想要揣紧了、守住了,足够柔软的心便会有足够坚韧的力量,可以护着他,无畏地面对这世间所有无情的棍棒刀枪。
也只有她,能够做到了。
就只有她。
陆绎在安静的拥抱中,轻轻地把脸靠在了她的额上。
像是不经意、又似是无意识地,唇边蹭过她额顶细碎的茸发,笑了问道。
“满意了吗?”
今夏却没有回答,反问他一句,“大人呢?你喜欢吗?”
“喜欢啊。”
他柔声应道,把人往怀里收紧一些,也哄着她追究起了缘由,“不过今夏,你今晚怎么这么坚持,就非要看一眼这月亮?”
“中秋嘛......”
“说实话。”
“嗯......”
今夏于是又把头低下了,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,反叫那映着月色的双眼在睫毛的斜影下、眨了又眨,才终于说道,“因为想大人了.......”
“什么?”陆绎再问一次。
于是,今夏又重复了一次,“因为我想大人了......”
她这么说道。
说着,便将薄毯往自己的脖颈间密密地捂紧,还装作怕冷似地、围起了自己忽然又熏上几分醉红的脸颊,支支吾吾地继续讲着。
“大人去岑港的时候......还有,大人在诏狱的时候......我每天......都在看月亮,想着总有一天,这八月十五的月亮,总归是要和大人......一起看的。”
“大人,姨跟我说了,其实我是八月十五出生的......但我不想娘伤心,所以一直以来,他们帮我过生辰的日子,还是按照娘把我从堂子里捡回来的那一天算。”
“可是大人,今日,才是我真正的生辰......谢谢大人,你满足了我许的生辰愿望。”
而陆绎低着头看她,沉了的声音,却沉不住他心底的颤动,只好又轻轻地、圈紧了环在她身上的臂膀。
“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他问道。
“你在......就是我的生日愿望。”她憨憨地回答。
于是陆绎,还有什么旁的话好讲呢。
虽然,他可以告诉她,在岑港的日子、战地呼啸的北风中,那一页“我等你”的桃花笺,曾是鼓舞他每个无眠的夜里,最安稳的力量。
虽然,他也可以告诉她,在诏狱无分昼夜的三年、那些黯淡和身体的挫磨中,只有那一个她向他讨要的承诺,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持和盼望。
虽然,他还可以告诉她,他其实也记得......
记得那么一些,有月亮的夜晚。
他记得,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出、抱回家里的那夜,小院外是一弯新月的微光。
他也记得,她把他从诏狱带回家的那晚,不是月圆、但月亮里有兔子的形状。
他还记得,陪她回门娘家的那天晚上,明明不是十五,月却是圆的。
圆满得,如同他们新婚时的那夜一样。
他都记得。
记得所有有她在的、还有思念她的时间里,每一个夜晚,曾经有过的月光。
可是陆绎没有说。
终于......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来。
只是看着她。
看着她此刻也带着心跳和心疼的眼神,同样在对他凝望着。
然后她说道。
“大人?”
“我在。”
他这样回答。
才发现,原来这样简单的两个字、一句话。
从她唤他的那一声起。
从他应她的那一刻计。
他已经遇见了他最想要的......
“今夏。”
陆绎的笑容在夜影中明亮,他很想对她说些什么,但唤过这名字以后,便再怎么也想不出来、会有比这更好听的话,于是只能又一次地唤她。
“今夏。”
“我在呢,大人。”
她便也同他一般,简简单单、实实在在地回答。
而他终于说道。
“好。”
你在便好。
这样就够了。
陆绎将呼吸沉入她温热的耳后,今夏用手掌覆上他微凉的脸颊。
然连着心的那处指尖、轻轻拂过,就在他的眼角,又寻见一片如水的月光。
她这才终于用那犯了睏的声音说道。
“大人,我真的好喜欢......有你在的家哦。”
Ps. 补档10/1中秋“双节”的一篇,迟了9日出生,但刚好在这一日。
文文自然绝非“十全十美”,却诚以此文祝愿这一年“即将再没有连假”的我们大家,都能在未来的日子、拥有更趋于十全十美的人生。
对于文中的几处在这里会稍微解释一下。
1)第一幕回忆中,之所以写到大人在“爱别离”救出今夏后、会亲自抱她回家,是因本文内容、是基于我自己的连载合集【锦衣之下·结局篇49-55集·电视剧本重写】已经改写过的剧本情节,衍生创作而来的“婚后番外”。
而在该我的【剧本重写】中,绎夏在经历了“爱别离”那一劫后,是有一度复合的。
因此,本文的第一幕回忆,描述的便是他们这“短暂的复合”期间发生的事情。
想要了解这段短暂复合的经过,欢迎参看【剧本重写第51集的(上)和(中)】
2)第三幕回忆中,大人提到的“从前那谢霄不也陪岳母去过市场买菜”一句所指,同样是我【剧本重写】的“绎夏‘爱别离’后、短暂复合期间”里的梗,具体内容、如有兴趣,欢迎来看【剧本重写第51集的(下)及(番外)】
3)最后一幕的“现实”情境中,大人提到的“邱志远”,是本合集【绎夏婚后·番外】中的第一篇【婚后01:就这样吧,好吗】里出现的、我本人原创的角色。
他是今夏的初恋,比杨岳、谢霄都再年长一些,小时曾经都是玩在一起的街坊。
大人爲了他的出现,还曾经警铃大作地吃醋了一场(不过结局很温馨),如有兴趣,也欢迎来看【绎夏婚后番外的(01)、(01续)、和(01再续)】
4)同样最后一幕,今夏告诉大人,她虽已经知晓自己真正的生辰是八月十五、但爲了不想让袁大娘伤心,所以依然按照她被从堂子捡回家的那天来算自己的生辰......一事。
这样的情节设计,我并非、也绝对没有要说袁大娘小气计较的意思(严正声明)。
只是我个人单纯地觉得,袁大娘孤身一人,身边已经没有任何血亲了。
她在剧中也曾经表示过对今夏一心想找回亲人的“一些意见”,甚至在林菱与今夏相认后、她的第一个反应,也是失落和带着哀伤的......
我觉得,这就是很自然而然的,一种失去过至亲的人,天然欠缺的“安全感”吧。
今夏必然能懂得这样的感觉。
更何况,在知晓自己真正的生日之前,这每一年的生辰,她也都已经在袁大娘,和杨程万、杨岳等人的陪伴下过过了。
而生日的意义,本来在于给了所有爱你的人们一个机会、在某个日子里,告诉你,他们很高兴,你来到这个世上......因此,其实生日具体是哪一天,并不是那麽要紧。
但如果,今夏在认了亲人以后,一下将自己的生日改成每年的中秋来过,那麽这样......原本已经度过了十几年的、那个本该给她庆贺生辰的日子,难免就会忽然空落了出来,这样的空落,反而会强调一个事实:袁大娘爲之张罗了十数年生辰的那个孩子,并非真的由她所生。
今夏既是个体贴善良、又不苑囿于框架俗礼的女子,我觉得,她或许也会懂得这样的考量......所以,我才会有了文中这样的安排。
不过呢~~~
同时我又觉得,今夏既然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生辰,那麽,爱贪小便宜的她,应该......也不会放弃这个“多许一次愿望”的机会吧。
于是又所以,就有了本文中她告诉大人,她在自己真正生辰里、所许的那个愿望。
以上。
全文字数9.9K+,非常的无趣、非常的冗长、非常的谢谢......你们有耐心看完。
这算是我自己的一个尝试吧,想着是中秋,来点special一点的挑战,所以比较有“设计架构”地在写这一篇。
文章的内容大体分爲两部分。
前一半是“不同时期、回忆场景的描述”。
后一半是“现实当下、团圆饭后的夜晚”。
前一半的回忆场景,是渐进式的,
从他们的感情最经历风雨磨难的时期(“爱别离”之后、严世藩到台前)、
到他们的感情走过了连串的考验磨难后(今夏在诏狱门口接回了大人的那天)、
到他们的感情有了名正言顺的归宿和安定(甜蜜新婚、回门娘家的日子)
......
三幕回忆场景都是取的、陆绎在今夏闺房中与她相处时的回忆;
然后第四幕,跳到现实,就是“当下”,这一年“婚后的绎夏”与亲朋共聚愉快的中秋团圆饭后,今夏......却因高兴过了头、严重酒醉,而在闺房里受大人照顾的情形。
文章的细处,也放了很多小心思。
自己写的时候,也是希望能够透过这样渐进式的铺排来呈现。
比方说,第一幕大人照顾今夏还需要碍着周围长辈们在场;第二幕时长辈们的“不在场”虽然真的是巧合,但某种程度上、也算默许了他们更亲密独处的空间;第三幕便是已经把人娶到手、也洞过了房的大人,在长辈面前爲表示他对今夏的尊重,反而特别做足了规矩(不到入睡时分由今夏带着,都不曾踏进她的房间)......
到第四幕的“当下”,就又变成了小夫妻已经粘腻到,袁大娘看不下去的地步了。
又比方说,陆绎从“岳母”进化到“娘”的称呼;还有他对长辈们的态度,虽仍敬重关心,但也越来越自在适度,不会再过于殷勤;以及他对今夏从新婚时的百般宠溺,到后来该教训的时候,还是个稍振夫纲的、用“秋后算账”来吓唬她几句......等等。
另一方面,无论是前三幕的回忆,还是最后一幕的写实,也都有些相似联动的地方。
比方说,每一次的结尾处,都是今夏对大人说的一句话。
每次的这句话,都会提到一个字——
“家”。
我想。
中秋嘛。
家,毕竟还是团圆的主题。
家,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来处与归宿。
当然,也是陆绎与今夏、彼此都从心底向往已久、又最终寻获幸福的所在。
所以,仅以此文,聊表我心......
给每个平行时空的绎夏,
也给活在每个经纬度里、读着此文的你,
一份迟来了9日、但心意是十成十的祝福。
愿每位驻足或曾过路的锦衣奶奶和姐姐妹妹都喜乐顺遂、健康平安!!!
另,趁此文既算是“中秋团聚”主题的一篇,所以也想趁此机会,点名感谢一下过去8个月以来因写文、看文而有缘相识的许多人。
感谢曾给我打赏,并与我分享生活点滴的读者@茜妹儿 @呜啦223 @远之 @竹外桃花 ,你们的鼓励是我最想要的三连以外,又更让我受宠若惊的“真情实感”,真的非常、非常地谢谢你们~~
另外,还有多位、从我2月刚开始写文至今,曾给予我很有意义的肯定和鼓励的读者;或无论如今互动是多或少、无论还有在看我的文否,总会或多或少地、让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的读者;以及至今仍时常给予我热情的关心和鼓励,且即便我久久才一更、但仍会很快到来捧场,让我感到安心的读者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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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,大家的三次元生活都很忙很忙,所以不要紧,有空再来就好,不论何时、你们的到来,我都一样期盼~~
最后,还有几位我经常去看他们的作品、并常在他们的评论区里蹦躂;又或者是,我可能在他们的文章里蹦躂得不太明显、但真的深深喜爱其作品,又机缘巧合曾经或近来有机会能够聊上几句话、甚至是大聊特聊的文手大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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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他们的生活、家人与创作,都能愉快顺心~~~
虽然我迟迟未有时间去读你们的文,但谢谢你们曾温柔给予过的关心,也祝你们生活愉快,远离不必要和不值得的麻烦与纷争。
(以上排名均不分先后)
以上。
Ps.的最后,我【剧本重写】真的不会坑,也不想坑,但......我写那个真的很耗脑,最麻烦的是,有时写了、还不一定发得出来(比如最近一回【第55集(一之下)】,已经历时申诉14天)。
所以,还是那句......“你不离,我不弃”......
而关于这次更新的这一篇文章,题外话已经说了太多。
非常用心写的一片,可能也就因想了太多,做了些不自量力的尝试,结果写成的又是非常冗长无趣的一篇。
一度想过写成这样,干脆不要发佈算了......
但闺蜜帮我试读后说”可以“,所以我还是厚顔发了......
虽然用这样这篇来作“致谢作品”,战战兢兢、似乎也有点抱歉.....但......
我的心意,我想你们会明白。
😘😘
预告:本文或许会有一篇故事风格颇为不同的【后记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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