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婚后04_后记】嗜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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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夫人袁氏今夏,京城六扇门捕快一枚,性情活泼好动、不拘小节,为人贪财好色、并且馋嘴,其中......尤其嗜甜。
这些,可以说是整个陆府上下人所共知的事。
而若要问下人们为何连陆夫人“嗜甜”这样的个人口味,都能如此明了?
很简单。
端看锦衣卫世家出身的陆大人、婚后在府里的样子,便能知道了。
毕竟,陆府中人、但凡是年资有在三年以上的,都还清楚地记得......
从前的陆大人,是如何一个冷若冰霜的性子。
眉锋似刀、眼光带刺,终日顶着一张阎王脸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。
每每从外归家,不是带着一堆卷宗书文、便是各种复杂的武器机关,从无其他。
进了门呢,要麽是直接到书房埋首至深更半夜、伏案睡去,要麽就是面无表情地往卧室而去、独自休息至第二日晨卯的上值时分。
至于晚餐,即便是连从前指挥使大人还在的时候,也大多是自己一个人吃用的。
陆大人嘴刁、但不嘴馋,吃喝讲究、口腹之欲却不盛......
换句话说,正是厨子们最怕遇到的类型。
不过好在......
如今,可不是这样了。
如今的陆大人啊,无论是平日里依旧带着一脸的清淡冷漠、从北镇抚司里下值,还是风尘仆仆、拖着满身的疲累辛劳从外地公差中回家,但只要走到了那挂着“陆府”二字的门前,只要脚步迈上了那上阶的门砖,定是开口第一句便要先问——
“夫人呢?”
不仅如此,如今陆大人回府的时候,每隔三五天便有一日,手里总是会拎着一个什麽东西,有时候是桃花酥、有时候是粽子糖、有时候是蜜梨饼、有时候是脆果干......但无论是什麽,大多都有着一股子的甜甜香香。
而如若这个时候,看门小厮回了一句“夫人还没回来”......
那麽,陆大人便会亲自将那糕点拎到后厨,再亲自交到厨子们的手上。
自然了,也会顺便过问一下当晚的饭菜都是些什麽,于是,就又一次地严肃地叮嘱,后厨做菜不仅要合夫人的口味、烹煮用料更得顾及夫人的脾胃健康,如此这般.....硬是把厨子们叮嘱得出了一身冷汗,才会放心地转身离开。
但如若,看门小厮回复的话是“夫人已经回来了”呢......
那......旁的不知道,可最起码,后厨可就轻松得多了。
因为这种时候,陆大人必会亲自、献宝似地、直接把那一盒子糕点送到夫人的面前。
说起来,陆夫人生得伶俐,就连嗅觉、也是一顶一的灵敏。
每次陆大人远远地喊一声,“今夏。”
她远远地笑着抬脚跑来时,便已经开始喊道,“大人~~你给我带什麽好吃的喇~~”
然后陆大人便不高兴了,“怎麽?一整天不见,光问吃的,你就不问问我?”
陆夫人于是道,“哎呀~大人这身姿、这容貌,同今早出门时一样的玉树临风、俊朗不凡,这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,哪还用问什麽嘛~~大人,我说得可对?”
而陆大人勾了勾嘴角。
陆夫人便赶紧凑上前去,深吸一口盒子里的味道,“呀!这难道是醉月轩新出的酒酿圆子?大人你真厉害!!我听说这糕点每日只出三灶,居然这都让你给买到了!!”
说着,便理所当然地朝那盒子去伸手。
然陆大人却忽然把手臂猛一下向后举高,冷酷地一口回绝道。
“不行。你要是现在吃了这个,晚饭还吃不吃了?”
夫人笑嘻嘻地又道,“我的大人啊~这你可就不懂了~糕点新鲜出炉啊,买回来一定要先尝一口,这是对美食的尊重啊!再说了,我就吃一口,碍不着晚饭什麽的......”
“不行。”陆大人仍然反对。
“大人~~”陆夫人开始撒娇。
“说了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陆夫人便有些生气了,“大人!!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,还是大杨家的小瑛宝啊?就一块糕点,我就尝一下,你难道还怕我管不住嘴了不成?!”
“那可不好说。”
而陆大人低下眼来,盯着夫人踮起脚后、愈发凑近的小脸,顷着眉梢笑了。
“...眼下,夫人这讨要甜食的模样,可不就跟那幼稚的三岁孩童,差不了多少嘛。”
他如是这般,有理有据、头头是道。
然素来明察秋毫的陆大人却并不知晓,他的这种每次都巴巴儿地、把糕点送来给夫人尝鲜,却又每次都必要先把人狠狠逗耍一番、才肯让其如愿的行径.....长久地被看在陆府为数不多,但早已司空见惯的丫鬟女使们眼里......若论起幼稚的程度,其实比之山晨居里杨老板家、那尚不足三岁的女娃杨瑛,也是差不了多少的。
但无论如何,简而言之,综上所述吧。
凭着陆大人这隔三岔五便带着甜点回家邀功耍人的做派,“陆夫人嗜甜”的这件事,在她嫁入府中后不久,很快便已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了。
可即便如此,陆府中人依旧万万都没有料到,夫人贪财又嗜甜,原不过一是性情、二是喜好,却不成想两者相加,最终、竟会走到了这样的地步——
“袁今夏!!你还不给我住口!!”
陆绎的一声吼,从他们二人的房中传出,惊了午后庭院中歇食的群鸟、也吓得仆役们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胸口。
而另一头,被阎王追赶着教训的陆夫人袁氏今夏、此刻,正死命地抱着一个盒子,边往嘴里塞着一块糕,边捉迷藏似地躲着夫君的魔爪,在房中四处窜逃。
只不过,终归也是逃不了多久的——
一眨眼的功夫,束手就擒的今夏,已然连人带糕、全都落于阎王之手。
“还吃!!!”
陆绎气极了,又是一声吼,断然将盒子夺过,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,直瞪得今夏把张口不止的哀嚎通通都识相地吞回了肚子,他这才转过脸去,将盒子朝门前一递。
“吴妈,烦你拿去丢掉吧。”他干脆地说道。
今夏却还不死心,趁着这一小会儿,竟还在挤眉弄眼地、对着吴妈连连示意挥手。
直到最后吴妈哭笑不得地接过盒子、退出了门去,陆绎也重新要回过头来,这一秒以前,她才赶紧地将不停比划着的双手放下,闭嘴、抬头、眨眼,作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并预备再送上一个讨好的微笑,可谁知......
阎王只冷冷地哼出一声不屑道,“你觉得,吴妈是听你的、还是听我的?”
如此......今夏便知晓,那一盒子的柚香糕,终究,还是保不住了。
不过好在,她已经早早消化掉了两个,嘴里没吞咽下去的、也还有那麽几口......
可又谁知,“吐出来!”
阎王忽然就摊开了一只手掌到她嘴边,十分果敢勇毅地命令道。
可、可是......吐出来???
立刻?马上?现在?
嘴里的东西?
大人的手上?
这......这还是那个为了几只蟑螂、就让人把桌子擦上十遍的陆大人嘛?
今夏被这要求吓得不轻,一时间连咀嚼都忘了,只是不可置信地发起呆来。
直到陆绎叹了口气,耐着性子再说一次,“今夏,别吃了,吐出来吧。”
她这才乍然惊醒般、赶紧又后退几步,一边重新加紧了咀嚼的速度,一边推开他的手掌、口齿不清地推托道,“呵...大人,脏......嘴里咬过的,不好...脏啊大人.....”
却怎麽也没有料到,陆绎冷笑一眼、大步一迈,一掌掐开她的小嘴,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就凑到了她的呼吸间来——
“大人?...嗯?!......嗯嗯!!”
今夏整个儿地懵住了。
猝不及防他有此一招,更防不胜防他的脸皮如此之厚。
手脚使不上劲,整个人也都被扣住锁紧。
然后,就也不知道......是该说他“藉题发挥”呢......还是“仔细周到”......
半晌以后。
半晌又半晌以后。
明明,她嘴里的糕饼碎,早就已经......被清了个干净......可是,那锁在她下巴和腰后的手,还有一些...别的什麽......就是不知为何,还在一点点地用力收紧。
很紧很紧。
力道却很轻很轻。
一点、又一点地。
直到今夏快喘不过气,直到她嘴里的糕饼香味全都被清去、又替代成了别的气息......
那一瞬间,陆绎才终于肯松开指掌与怀抱,略感满意地笑了。
却可怜了今夏,原本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人儿,就这麽愣生生地、硬是被亲......哦不,是被“清”......成了一个涨红发热的小气包。
气得她是双目睁大、双颊鼓圆、双腿发软,却又同时......说不出一句话来,只能勉强地,将此刻因某种原因、而变得格外红粉翘润的嘴唇,用力抿紧。
但又有什麽用呢......
也不过,是徒惹某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愈发洋洋得意罢了。
而果然——
陆绎就在此时,带着一脸认真回味后、方觉深有同感的表情,恍然大悟般地说道。
“难怪啊,放过了日子你都舍不得丢,这糕饼的味道......的确是好。”
然今夏听罢这话,才是真真炸了毛了。
恼羞中,竟还莫名生出了些像是“士可杀不可辱”、“狗急了跳墻”、“困兽尤斗”之类的感受来,连带着方才“被清理”期间失却的力气,也跟着寻回来了不少。
于是乎,当即便手脚并用地一推一踹,好不容易、总算把陆绎从自己的近前给起开,然后甩下一个气呼呼的表情,头也不回地,一屁股坐到里屋的圈椅上去了。
陆绎却只是笑。
悠哉游哉地跟着她走到屋里,又悠哉游哉地坐到另一侧的椅上,再悠哉游哉地端起一碗茶来,抿一口、喝下去,终于,才悠哉游哉地笑着问道。
“生气了?”
——废话!!!
今夏马上扭头,将满肚子的忿忿不平、变成连珠炮似地开口。
“大人!!不是我说你啊,你这个人...你至于这样嘛?那盒柚香糕也不过就是多放了两日,又不是有毒!更何况,我吃之前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,那上头干干净净的、连一粒子霉点都没有,吃起来的味道也很正常啊,你至于就这麽都拿去丢掉吗?”
然陆绎听罢仍是气定神闲的,甚至都没抬起头来她一眼,只是继续用茶盖慢悠悠地轻抚着茶面,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讲道。
“六月十八,你不听吴妈的、非要吃那颗放了大半日的咸肉粽,然后在床上打滚了一夜。上月初七,趁我不注意、掰掉葱饼上发霉的地方就放进嘴里,结果赶路到一半就开始腹痛。中秋那天,你喝醉了又吐又閙,折腾了我大半个晚上。还有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好了!!”
今夏皱起一张小脸,嚷嚷着、阻止他继续罗列自己的罪状,但早已泄了底气的声音,仍不忘危言耸听地补上一句道。
“大人!你难道就没听说过一句话?爱翻旧账的男人,最、讨、人、厌、了!!”
“讨厌?”
陆绎却不为所动地哼出一声笑来,看她的眼神、也随之添上了几分耐人寻味,又道。
“若真是如此,也无妨啊......反正夫人讨厌我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就说前天晚上,你不也讨厌了我好几回嘛?”
“大人!!!”
今夏一声怪叫,脸上刚褪了些的红意又重新晕起,于是,人也跟着坐不住了,起身举高一只手臂、就要越过那两张椅子中间的高脚茶桌,往陆绎的身上打去。
不过当然,毫无意外——
小粉拳只在半空中落了个闪影,下一秒,已被一只大掌给拢进了手心。
而陆绎的声音也换了一个表情。
“好了今夏......”
他先说的只有这一句。
比商量严肃一点、比教训温柔一些,就像他手上的力道,不轻不重,就将她的拳头放在了桌上,然后,用那骨节分明的五指、同样不轻不重地,捏了一捏。
“只是一盒糕点罢了,你若喜欢,再买就是。可是今夏你自己想想,中秋那天你喝伤了脾胃、到现在,才养了几天?若这次又吃坏了肚子,别说是我、菱姨要知道,你接下来这一个月,可什麽好吃的都没有了。所以听话一点,好不好?......嗯?”
他像跟孩子说理一般、循循善诱地讲道。
那最后的一声“嗯?”,从胸腔喉底里响起,又沉又热,熨得人心里服服帖帖的。
于是今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,只能攥着最后一点心有不甘,小声地嘟嘟囔囔道。
“可是......我就是觉得,很可惜嘛。”
“可惜什麽?”陆绎问道。
她便干脆地委屈起来了,扁起了小嘴,又低了小圆脑袋,因一只手还被陆绎的大掌拳在桌上、便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,然后,戳出来一根小指头、点上了他的手背,指尖在他的温度上一跳一跳,嘴里也一句一句的,开始说道。
“就...很多...都很可惜啊......那柚香糕,不是攒芳斋中秋限定的名品嘛!一年只有那麽一回,一回就卖那麽三天,一天才出那麽几灶,大人不也是好不容易才给我买到的?光是一盒,就要五两多的银子呢,我们连半盒都还没吃完,多可惜呀!!”
陆绎却只是笑着、从鼻息间叹出一口气来,再一次地问道。
“所以啊今夏,你可惜的,到底是什麽?”
什麽......?
这一次再问,今夏有些愣住了,于是终于朝陆绎抬起了头。
遇上的,却是安安静静的一笑、温温柔柔的一眼。
不似提问、更像回应,一笑一眼,一下、便点醒了她一时懵然的心。
是啊。
她到底在可惜些什麽呢?
节日限定的一饼难求?还是要价不菲的五两重金?
说到底,这些、还不都是......
“大人的心意。”
今夏转了目光,老老实实地承认道。
而陆绎终于深了嘴角。
轻巧地松开那攥住她拳头的五指,掌心向上一反,就又轻易地抓住了那只作乱般、一直挠着他手背的小指头。
他这才在圈椅上侧过身来,将另一只手臂也放到茶桌案上。
两只大掌里握着,两只小小的手。
如此这般......才是刚好。
他便商量着问道。
“今夏,你既晓得珍惜我的心意,不如,也在意些我照顾你的苦心?可好?”
“......”
“回答呢?”他小声地催促。
“哦。”她低着眼应下,却还是不肯抬头。
陆绎便笑,“哦......是什麽意思?”
“我知道了喇。”今夏的语气烦烦躁躁,小嗓门里的小性子、却挠人得像一只小小的猫爪,让人想把她摁在怀里、好好地管教管教。
偏这小野猫还敢贼心不死,黑亮亮的眼珠转了一圈,忽又问道,“大人,那剩下......”
“剩下那些没过期的,你也不许再吃了。”
陆绎却早有防备似地打断了她的话柄、也直接掐断了她的念头,顺便妥帖细致地补充道,“中秋的节礼糕饼,我会让吴妈去处理。不能放的,就分赏给府里人;还能放些日子的,就全部送到你平日捐赠衣食的那个善堂里去,孩子们肯定也会喜欢的。反正,绝对不会浪费,这样总可以了吧?”
“......好吧。”
今夏努了努嘴,心不甘情不愿似地、抬眼瞧他一瞧,这才勉勉强强地回道,“既然大人你都安排得这麽好了,我还有什麽不可以的。”
——这丫头。
陆绎反倒、被她这非要与自己赌气似的小样儿给逗笑了,原本将息下去的玩心又重被撩起,于是就斜了嘴角、撂了眉梢,揶揄地添上一句道。
“怎麽?少吃几块糕点,就这麽委屈了?看来,我陆家夫人嗜甜成瘾的盛名,还真是名不虚传啊。”
说罢,便噙着半分期待在笑眼,坐等着小野猫再次炸毛。
可没成想,今夏这次的反应却远远地出乎了他的预料......
竟是不以为然地眨起了狡黠的圆眼,又对他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笑。
“大人,你讲这样的话,可是要亏心的~~~”
她语重心长地告诫道。
陆绎蹙眉,却藏不住更加的饶有兴味,“夫人,何出此言啊?”
而今夏把枕在茶桌上的手臂撑起来了,一并撑起的,还有她理直气壮的腰杆、和胸有成竹的语调,紧接着,便是下巴一甩、目光一瞥、小嘴一翘——
“我夏爷是谁?六扇门里唯一的女捕快,巾帼不让须眉,凡事敢作敢当!!区区贪吃馋嘴,我认了便认了!可是......”
她又故意将话音一顿、转过了头来,双眼盯进陆绎的眼底,才继续说道。
“嘴馋的人、但凡是到了我这样儿的,酸甜苦辣、那是样样都好。在这个家里,真正嗜甜的,其实是你吧......大人?”
今夏眨着一双清澈的眸,言之凿凿。
然陆绎不置可否,只是按住了嘴角,手指在茶桌上轻轻一敲。
“夫人说这话,可有凭据?”
“自然有。”
今夏得意地笑了。
“大人,从前我们在扬州办案、待了那麽多天,你从来都没有主动要到当地的市集街面上去走走,对于购置当地的风物特产也兴致寥寥,可唯一就是...你曾特地在当地的酒厂里,寻购收藏了两墰口味清冽甘甜的果酒。”
“后来,我们一路南下,你有机会吃到大杨的手艺。可每次那一桌子的菜里,凡是加了重糖调味的,什麽红烧鱼啦、咕唠肉、板栗焖鷄、南瓜饺,你动筷子的次数都明显比其他菜色要多。甜汤,也总是一口不剩地喝完。”
“还有,合我口味的点心那麽多,芋丝饼、葱油卷、萝卜酥我也很爱啊,可大人你买回来的、十有八九都是甜食,而且哪次你还不是和我一起、一人一半地分着吃掉?”
今夏说得起劲,记忆中的凴据列举了一条又一条,丝毫不察眼前的陆绎、那愈发春风得意的眼角,早已隐隐透露着某种惊喜与满足,正偷偷地雀跃在他的心头。
她却只管把脸凑上了前去,自以为是乘胜追击般地说道。
“大人,虽说男子爱吃甜食的确实不多,你担心自己嗜甜的这个事,有损你锦衣卫阎王的威名......我也...也不是不能理解喇,之但是...这个锅我替你背了这麽久,如今想想,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,也实在是不太公道吗?”
陆绎颔首一笑,也配合着她,将两臂枕在桌沿,把目光挪近了问道。
“那不知夫人,想要怎麽一个补偿呢?”
“那自然是...?!......!!!”
那自然......
与阎王谋,不服、也是什麽补偿都没有囉。
安静的室内,只剩下呼吸声在对话,一言一语、全都溢着甜腻的味道。
微微摇晃的高脚茶桌,桌沿的两侧、面对面地,枕着一粗一细、一对男女的手肘。
却有其中的一肘,连着的臂、斜伸立起,又被两只小手紧紧地爪着,却怎麽也推不开去,只能由得那臂上的腕、兜着某个小巧的下巴,拿捏在某人宽厚的掌心。
于是又过了半晌。
半晌以后的半晌。
被掐了下巴的小人儿总算是寻回了呼吸,立马气急败坏地骂道。
“陆绎!!!你个登徒子!你...你还不放开?!你这招玩上瘾了是不是?!!”
然一向冰雪聪明的袁今夏,此时、竟难得糊涂地忘记了,自古以来......登徒子对于美人的申斥,本就大多都是乐此不疲的......因此,眼前的这一位,便也只是噙着笑眼、悠悠地反问一句道。
“夫人为何如此诧异?陆某的嗜好,你不是好几年前、刚认识我还没多久,就已经留意得十分清楚了嘛?”
“什麽...??我、我又不是那个意思!陆绎!你......?!!”
而于是,室内......又重新变得安静了。
只有微妙的躁动,交换在属于两个人、呼吸间的距离。
却也禁不住、某个正醉心于品尝午后甜品的登徒子,在心中再叹一句。
嗯......
攒芳斋一年一售的柚香糕吗?
不愧是名品。
唇齿留香,让人难舍口腹之欲。
不过,这也怪不得他吧......
毕竟嗜甜之人,大多如此。
一旦尝过了一点甜头,便总是......心瘾难消啊。
PS. 本文乃【10/1中秋双节-感恩致谢文】《有月亮的夜晚》の衍生后记。
诚意邀请、更欢迎期待,大家读本文前或后,回望一眼《有月亮的夜晚》。
也顺便算是补档一个【9/27剧组开机纪念】的贺文吧,虽然11月初补档9月底,我自己也是很醉,但大家都知我效率......我只能带着怀疑的深信...你们...应该...是不会...笑话我的吧......😁
而如果是已经看过前文的大家,相信都会记得这一年的中秋,今夏醉酒、连累其夫君辛苦照料了一晚......的事情。
所以、本文讲述的便是,喝伤了肠胃后、被禁止吃零食而苦苦挣扎的陆夫人袁氏今夏,如何......被夫君教训的故事了。
同时,再一次怕我没写好,大家get不准我的想法,想要略微解释的是:
今夏虽嘴馋贪吃,但在本文中对大人炸毛而发的这一趟小脾气,
却主要非因“过期了的零食”被没收的关系。
个人认爲,最主要的.....应该是大人“亲”......哦不,是“清(理)”她口中饼碎的方式,让她有些恼羞成怒,这其中......应该......又以“羞”爲多。
所以,这纯粹是一场“打情骂俏”暨“闺房之乐”式的打闹。
而今夏非要把过了期的糕点吞进肚子,除了因爲她自己说的“一年一售”、“价格昂贵”、“虽过期,但外观和口味均无问题,只过期几日吃也无妨”以外,最重要的......
也是因爲今夏此人“不想浪费”。
既是心意上“舍不得不把大人的心意通通吞进肚子”,再者、袁大娘养出来的“不败家”财迷人设、自然也让她不想浪费任何(珍贵)食物。
因此,大人后来才会用一堆妥帖细致的安排来堵她的嘴,承诺会将剩余的食物分发给下人、或捐给堂子里的孤儿等等......今夏才終於服氣。
以上。
全文字数6.6K+,還望笑纳。
如读了还算欢喜,也请尽量三连,以兹鼓励🙇🙇🙇
另,趁此文算是“中秋团聚”主题甜文的后续,而最近的诸多纷扰,让我更加感恩了至今与我相同、仍在锦衣坑中不离不弃的许多人。
故,诚意写下第二批致谢名单。
小小心意,望不嫌弃。
也在此祝愿十月初连假后、受工作繁忙所苦,以及在月考、期中考的压力中掙扎的学生党们,都能顺利过渡这个十月,拥有更安稳的十一月光阴。
@故剑青琅 @泪了!~! @尔冬 @快乐三更有梦书当枕 @倪婳 @一二 @姜藜 @茶初熟🌸 @Eva Ho_* @阿依莲 @小美好 @灼灼其华 @錦迷之一 @祅祅噠噠 @月芽儿 @是的呀 @两个人的好天气 @LYQinnnng @凉小珠珠 @南宫雪暮. @蓝沁 @Y @抢饭 @一顆蘋果 @霜糖可可 @樾烨更明🌴🔥 @(*∩_∩*) @我有一个无敌可爱的大傻 @夏小爷 @世良 @面崽 @燕郎 @飞天猪 @happy fish @爱坤爱嘉伦鸭 @Iridescent @皮卡丘丘皮痒痒 @就要你幸福 @成为茱莉亚 @若你安好~ @沉迷绎夏无法自拔 @B5-∞ @会会不要养二哈 @Coisini✨ @超超的宝宝 @Chloe @小幸运 @小闹闹 @胡一张 @君本山野一放翁 @7o'clock @夏日的星空 @雯雯0112 @Irene白 @非Candy非 @深白色360 @空城&旧梦在 @暖暖 @ฅ掚ฅ @泪、哭花了妆リ @rr @啊咧咧的洗衣机 @lyric @夏爷嫁我! @Eranyze @小さきもの @墨宝和美瞳 @晨颜199110 @雅致宝宝 @七分糖 @清清清清清酒 @tamuren @Priscilla333 @Curtain @浅唱、淡夏 @新的一年不迟到啊 @鬼彻 @宝马子🐎 @江元六 @雨生百谷 @babynumber @61 @celina @天地一沙鸥 @皓皓宝宝 @ayom2020 @南宫冷诗 @Jamie☀️ @R奶茶不加糖 @Jín.🦄 @黎明与我丷 @七弦 @浅梦ꦿ @怡宝 @愿君归来兮 @别看了,再看沉迷了 @Mona念去去 @vivien @桐汐嗝嗝嗝 @京城少女的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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